鏈新聞翻譯｜BitMEX創辦人呼喊比特幣一百萬美元的政經奇想

2022/4/28

本篇由鏈新聞翻譯整理自 BitMEX 創辦人 Arthur Hayes 文章《The Doom Loop》，內文為 Arthur Hayes 對現今政治經濟狀態的觀察，以及假設各國政策變動下造成的影響；你也可以感受到一個比特幣支持者會如何將它導入「救世」的論述，Arthur Hayes 也多次在文中表達，這是一種傳教。

鏈新聞認為，這類論述僅可做為參考，並無法反映所有現實狀況條件，僅能在有限條件的推論中成立。

內容目錄

前言

商品與能源都讓通貨膨脹持續

商品的角度：通貨膨脹積重難返，仍維持膠著，因為全球供應鏈尚無法為富有階級在疫情轉為居家辦公的需求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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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的角度：富裕的西方決定降低對石化能源的投資，專為再生能源，但後者的投資報酬率低很多。然而西方與碳排放的戰鬥，所需要的風力與太陽能建設，卻需要發展中國家生產出大量的工業用金屬商品，並透過燃燒石化燃料來開採原料。隨著資本支出的下降，對碳氫化合物的需求繼續上升。他認為，這種不合邏輯的能源政策，將會持續使石化燃料上漲。

Hayes 認為，無論何者都會讓物價上漲。

偏安短視的政策，將讓長期經濟重創

由於俄羅斯擁有西方所需的石化燃料，但西方想介入其軍國主義行動，卻又不是直接付諸武力，而是祭出一連串的經濟制裁。Hayes 認為西方的金融反應，不是建構在一個考量到最糟情況的宏觀經濟模型上，而是根據過去歷史經驗來衡量未來。

但 Hayes 認為，在疫情與戰爭期間，讓以前沒發生過的事正在發生，這個系統正在失序。它正隨著自然法則產生波動，而不會是訴諸秩序就能平息的。他認為溫和又無犧牲的解決方案，在短期內換取的利益，會在未來發生大損失。他認為應該要有極端的政策，伴隨著人們的犧牲，才能為經濟取得長期的成功。

他認為，不幸的是，多數國家都選擇偏安政策，用央行印鈔機扼殺了天然的不穩定性。

這篇文章將討論非西方國家在如何因應對俄羅斯制裁的後果，並以其一的大國 – 中國，與一小國 – 薩爾瓦多來解釋他的「比特幣函式」，來預示可能的結局。

佈道比特幣：應在國家投資組合佔一席

Hayes 在正式開始論述前，安插了一段比特幣佈道的段落，重點如下：

比特幣雖然不像是法定貨幣一樣逐年貶值，反倒是大幅升值，造就了 hodl 文化。但他認為，當比特幣不再有礦工獎勵後，礦工依賴的是手續費收入來維運網路。因此如果沒有比特幣的流動，將不利於比特幣的基礎設施。

他認為西方勢力以金融制裁全球最大的能源與商品生產商，對於比特幣存在在主權貨幣儲蓄組合中，是最大的宣傳。這篇文章也會說明為何他認為比特幣應進入國家投資組合，而這也有利於比特幣的普及與延續。

赤字循環的三個解決方案

Hayes 表示，經常帳盈餘國家用儲蓄購買的資產，對美國與歐盟極其重要，他們都需要外國人的儲蓄來支付它們的國家級負儲蓄 (dissaving)。

Hayes 表示，西方國家可以透過三種方法來彌補赤字：

向國內實體出售債務。但這會讓資金借給政府，而不是具生產性的企業。
央行印鈔來購買政府發行的債務。這會造成通貨膨脹。
向外國人出售債務。可使國內利率維持低水平，又不會擴大貨幣供給，造成通膨。

目前西方國家多數都選擇第三個選項，和少量的第二個選項。

給歐盟的警告：德國失去競爭力

Hayes 表示，德國是歐盟最大的淨出口國，牽動著整個歐盟的盈餘表現，也關係著歐盟對俄羅斯的能源政策。因為德國有 50%~60% 的發電量仰賴俄羅斯的天然氣，也維繫著其工業產品的成本，因此德國堅決反對禁運俄羅斯能源。

鏈新聞補充：《德國副總理盼近期找到替代俄羅斯石油方法》(財訊)

Hayes 假設，若德國透過美國取得替代能源，那成本將大幅上漲，導致產品價格上漲。而未被使用的俄羅斯能源，可能會讓中國以大幅的折扣獲得天然氣與石油，並使得中國的出口商品比德國更具競爭力。

而且若德國開始遵循歐盟的俄羅斯禁運政策，它將不會再擁有過去的經常性盈餘。因為缺能源無法生產，或是能源成本高，導致銷售量降低。德國商品相較於更便宜的中國與日本商品，將不具競爭力。這讓歐盟的盈餘表現堪慮。

美國制裁惡果：推動比特幣邁向100萬美元

Hayes 認為，美國的能源可以自給自足，不依靠俄羅斯，就算食物與燃料價格升高，美國的政治結構仍能讓人們溫飽。不過，美國承諾的高福利社會，以及擔任世界警察所需的國防預算，相較稅收水平，已確立了連年赤字。這些赤字原先是由外國人將美元儲蓄回收到美國國債中來彌補的。這使得美國聯準會能夠印鈔以對抗技術和人口結構不佳方面導致的通縮，而沒有太多的通貨膨脹傳遞到實體商品經濟中。

Hayes 表示，從 2008 年到 2022 年，美國 10 年期國債收益率為黃色，美國聯準會資產負債表規模為白色。綠色趨勢通道顯示，隨著資產負債表規模的膨脹，收益率普遍下降。這是由於盈餘國家通過購買美國國債來「儲蓄」的幫助。

但若因為制裁俄羅斯，讓這些經常性盈餘國家停止購買國債，那麼美國赤字會由誰提供資金呢？

聯準會表示將從 2022 年 5 月開始縮減資產負債表。最好的情況是：聯準會只是允許其到期債券流出 (run-off)。最壞的情況是：聯準會讓到期債券流出並直接出售債券。但誰將購買聯邦政府以負實際利率 (negative real rates) 發行的價值數兆美元的國債？

鏈新聞補充：《FED擬加速縮表！每月減持950億債券 5月恐再升息2碼》(東森新聞)

Hayes 認為，答案不會是外國人也不會是聯準會，而是前面提到的第一個赤字解決方法：國內實體，那些商業銀行可能會成為這些債券的落腳處。但摩根大通已經宣佈不會再用多餘的現金購買國債，以免違反資本適足率的規範。也因此，美國可能會需要放寬監管，讓商業銀行可以大力購買國債。

「如果美國政府被迫支付比現在高得多的利率，其債務支付的利息很快將超過它收到的稅收收入。這是破產厄運循環的開始。」Hayes 表示。

他認為，顯而易見的解決方案是讓聯準會從抗通脹的道路上再次轉向寬鬆政策。調整將以國債曲線的明確定價形式出現，委婉地稱為收益率曲線控制 (YCC，Yield Curve Control)。

Hayes 認為在過去歷史上二戰後，也有聯準會和財政部合謀固定 10 年期國債收益率並限制零售銀行存款利率，從而使實際利率處於極度負值的案例。這些負實際利率使美國政府擴大因贏得戰爭而產生的債務。(Hayes 提供的資料參考 Regulation Q，他表示這也促進了歐洲美元市場的建立)

Hayes 表示 YCC 就是終局。它終會明示與暗示「美元」，相對於黃金、更重要的事比特幣的價值。YCC 是將比特幣推向 100 萬美元，以及10,000 至 20,000 美元黃金的方式。制裁俄羅斯、經常帳盈餘國家停止購買美國國債，將會加速 YCC 的發生。即使經常帳盈餘國家只改為購入黃金，不選擇比特幣，那 YCC 還是會發生。

YCC = 100 萬美元比特幣。

歐盟瓦解：推動比特幣邁向100萬美元

Hayes 表示歐盟無法自給自足，因此無法承擔封鎖俄羅斯的代價，但基於與美國的關係，不得不配合。歐盟如果沒有德國、法國與北歐的財政援助，南歐大部分地區將被視為發展中國家，除了猶太-基督教文化沒有太多共通點。

2011 年歐債危機，歐洲央行表示將「不惜一切代價」確保歐元計畫的生存，意味著印鈔與買進弱勢的歐盟成員債券，讓歐盟成員可以負擔融資成本。過去石化燃料與食物便宜時，這樣做可以，但現在印鈔是有實際成本的。

Hayes 舉過去希臘五年期國債信用違約互換 (CDS) 與德國間的差異 (白線)，2011 年市場認為希臘處於高風險時，差異極大，但歐州央行宣布購買弱勢成員國債時，差異就立即下降了。這就是有效貨幣政策。但當歐州央行停止購債後，會發生什麼事？

歐盟希望能有綠能，也依賴俄羅斯的天然氣來實現國內綠色經濟 ; 同時也認真考慮要擺脫俄羅斯的能源進口。國內政府能夠安撫承受高生活成本的唯一方法是印鈔票支付能源補貼，以將食品和能源的消費價格保持在合理水平。

Hayes 表示，在俄烏戰爭前，歐盟成員國的通貨膨脹率已經達到了 40 年來的最高水平。歐州央行想要提高利率對抗通膨，但若提高利率又停止購買弱勢成員國債，那將讓南歐陷入破產危機。葡萄牙、義大利、希臘、西班牙會選擇脫離歐元區，改用當地貨幣，換取更多財務彈性。致使歐元終結，讓出借貸款的北歐銀行出現大規模南歐公司債務問題，債務會用當地貨幣償還，但投資人欠款仍為歐元計價。

Hayes 認為，歐洲央行與歐盟都會陷入困境，歐盟結束後，各國開始使用自己的貨幣、惡性通貨膨脹，歐洲儲戶將逃進黃金與比特幣等硬資產 (hard asset，Hayes 自行定義比特幣為硬資產)。

歐盟解體 = 100 萬美元比特幣。

Hayes 說道：「現在我們知道了為什麼盈餘國家的儲蓄偏好很重要，但不知道全球雙邊貿易的大部分價格是以什麼貨幣計價的。現在讓我們深入研究：大小盈餘國家的考量。」

中國：防禦西方金融武器的選擇

Hayes 引用日經報導《中國急尋西方金融武器的掩護》：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後，西方主導凍結了俄羅斯一半的黃金和外匯儲備，這讓莫斯科感到震驚，也讓北京感到意外。儘管美國此前對包括華為和中興通訊在內的數十家中國公司實施了製裁，但中國的政策顧問從未相信華盛頓會將整個世界金融體系武器化。然而，這種想法已經改變」

「根據美國財政部的數據，截至今年 1 月，中國在其大約 3 兆美元的外匯儲備中僅持有超過 1 兆美元的美國國債。根據國家外匯管理局 (SAFE) 公佈的最新數據，中國一半以上的外匯儲備以美元計價，截至 2016 年，這一數字為 59%。這種安排的智慧現在已引起中國內部許多辯論，它對防治金融製裁的努力，可能會對全球經濟產生深遠的影響。」

著名經濟學家、中國人民銀行前顧問余永定表示：「我們從沒想過美國有一天會凍結一個國家的外匯儲備。這一行動從根本上破壞了國家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信譽。現在的問題是，如果美國不再按規則行事，中國能做些什麼來保證其外國資產的安全？我們還沒有答案，但我們必須非常努力地思考。」

Hayes 認為，中國會以不破壞全球金融體系的方式減持美元與歐元計價資產，像是將到期債券再投資回西方金融體系，以及中國及其代理國的銀行能在不破壞市場的情況下，減持西方的股票與房地產。

對 Hayes 來說，中國的國際法定貨幣儲備應轉向：可儲存的商品、黃金與比特幣

他也指出，中國的貿易盈餘越來越多，因此上述問題日益重大 (相關資料)：

他接著論述可儲存商品、黃金與比特幣這三個選項：首先他是認為可儲存商品 (如：工業金屬、石化燃料與糧食等)，在儲存空間、轉移與流動性都並不適合大筆資金的投入。

接著是黃金，中國若大量儲存國際接受度高、可用來結算的黃金，首選是內部生產黃金。但黃金產量遠遠無法滿足中國的貿易盈餘，僅能吃下 8.68% ; 支付國內礦工也是以人民幣支付，會將外幣資產轉換到人民幣影響匯率，並非樂見。而上海黃金交易所的期貨合約也是以人民幣定價；以上兩路徑都無法作為轉換外幣盈餘的方法。就算尋求西方黃金衍生品市場 (COMEX)，將美金轉換成黃金，也會因為實物不足而無法交割。

如果中國向世界上所有的黃金生產國尋求現貨買入，即使不考量貶值的美金是否可以一直被接受，各國黃金每年生產總量也只能滿足中國盈餘的 35.2%。

他估算如果讓 COMEX 交付所有黃金現貨、買下全球一年黃金的生產量，那也僅能消耗 70.17% 的經常性盈餘。除非黃金價格大漲，那中國就有機會用更少量的黃金處理所有經常性盈餘。但總之，目前來說，若要用黃金完全來消化是無法完全解決問題的。

接著是最後一個選項，比特幣…

Hayes 的比特幣解方

Hayes 表示，中國應該重新考慮讓比特幣可以被合法開採，讓能源讓能源轉化成社會可接受的、數位的、抗審查的、無需許可的貨幣 ; 而非現在的審查制的數位法定貨幣 (指數位人民幣)。

Hayes 想說服中國的策略是，用美元或歐元買入石化燃料產出經濟所需以外的剩餘能源，並讓中國礦工以全球最便宜的電力成本開採比特幣。以廉價電力與合規作為交換，中國可以向礦工的挖礦獎勵與交易費徵稅。形成：美元歐元盈餘->買石化燃料->產電->比特幣儲存。

薩爾瓦多：比特幣儲備有利於小國

Hayes 也論述了薩爾瓦多這個經常性盈餘極小的國家，同樣套用上述中國的儲備政策模式會有什麼意義嗎？可儲存商品、黃金與比特幣，在薩爾瓦多的案例下：可儲存商品只需要解決合適儲藏設施的問題，至於黃金，儘管現貨可以完全吸收盈餘，但運送與實際使用成本對薩爾瓦多來說非常高。若選擇比特幣，即便採購石化燃料發電挖礦不是難題，但做礦場對該國有多少經濟效益值得存疑。

他認為，直接以比特幣做為儲備，因其無重量、快速轉移低成本、抗審查、全天候的特性，讓這樣的小國有負擔得起的支付管道。對於出國工作的人口，也是將資金匯回的加密替代支付系統。

Hayes 認為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對該國的擔憂，是基於過時且無益的經濟政策。他很期待其他小國，也在薩爾瓦多這個案例測試後效仿。